一段不同年代的「黃色小鴨」童年記憶
3、40年前的台灣,應該絕對不會有什麼荷蘭藝術家的黃色小鴨在碼頭展覽,不過手手姐姐的童年裡,卻也是有「黃色小鴨」的記憶喔!
我家的黃色小鴨,是媽媽在初一、十五,林口的市集裡買回來的,而且通常都不止買一隻,隨隨便便就是5、60隻,一大箱抱回來,這些小鴨毛絨絨的,而且很神奇喔!會動、會叫、還會便便,什麼玩具這麼厲害?其實那不是玩具啦,是爸爸、媽媽用來養家活口的「工具」。
我小時候住在山上,每年在過年前的好幾個月,媽媽就會去買一些小鴨子回家養,養大了,除了我們一家人可以吃,還可以拿到市場賣,讓一些人家裡的餐桌上,多一道菜。因為這個原因,所以我們每一年都可以在家裡上到「鴨子成長觀察」的免費自然課程。
剛買回家的小鴨子,真的、真的很可愛喔!小鴨身上的顏色,也真的是黃色的喲!小鴨子身上的毛,是摸起來柔軟又舒服的羽絨,每一次有新的鴨寶寶來家裡報到時,我和妹妹總會一直湊在那箱子旁,開心的「玩」著那整箱的黃色小鴨。
當然,玩法是非常溫柔的,用手摸摸小鴨的毛,幫小鴨鴨取名字,倒水、拿飼料給牠們吃、喝,選一隻自己看得最對眼的小鴨,將牠納為自己的心腹(心腹可能會有機會被抱出箱子外,舒展筋骨兼散點小步)……,那一箱小鴨子,可以讓二個住山上的笨小孩,興奮一個多禮拜……,一個多禮拜後呢?就會自然的對牠們失去興趣,因為小鴨也是那種一眠大一寸的動物,長大一些後的小鴨,就會被野放到水池邊,有水可以游泳的鴨子會很快樂,但也會變得不可愛了(毛會髒髒的),所以我們就會自然而然的放下對牠們的感情。
沒有感情就算嘍!為了讓鴨子長得更好,媽媽會叫我們在不上課的日子裡,扮演起「趕鴨小孩」的新角色。把鴨趕去哪裡?趕到秋收過後的農田裡,讓牠們當起撿米粒的「拾穗鴨」,當然,你把牠們趕到哪裡,就得在那裡「陪」著牠們,有時冬天冷得半死,妳絕對沒有羽絨衣可以穿,也沒有平版電腦可以滑,但又只能老實的待在田裡,這時就會自然的發展出想要把牠們「撕吃入肚」的「怨恨」情感…真的,什麼可愛的黃色小鴨模樣…絕對、絕對是完全忘光光啦!
等鴨子順利的變成肥美的模樣時,想把牠們換成新台幣前,還得經過一番相當辛苦的過程。在我們家,生存絕對是件全家人都得一起投入的一件事,所以就算天氣再怎麼冷,水再怎麼冰,腳蹲得再怎麼酸、功課還有很多樣沒寫……任何天大的理由,都無法讓妳不加入殺鴨拔毛的工作(這絕對是貧窮人家小孩才能享受到的五星級待遇呢~)。
在大灶裡升火,把水燒開,接著用熱水燙鴨毛,然後再用手把鴨子身上的羽毛衣一件、一件的拔掉…每一個步驟,絕對都是「純手工」,羽毛不論大根、小根,通通都得拔乾淨,連牠們的內臟、腸子、沙囊……,通通都要一一做處理…別以為農家子弟只需要晒晒穀、拔拔菜,在我家連鴨子都被納入是重要的農事之一呢。
不過也因為實實在在的做過事了,就會自然的知道桌上的每道食物,得之不易,「挑食」是什麼?「嗯災啦!」「吃慢一點、留點給別人吃」倒是小時候常常在餐桌上聽到的話呢。
3、40年前的黃色小鴨故事,現在講來,除了令人覺得「不可思議」外,還有可能讓很多人無法「感同身受」。山上的生活,辛苦但卻幸福,誤打誤撞的情況下,還能在那年代,擁有一段現在可以拿出來說嘴的「黃色小鴨」童年,真是挺不錯。
這如果讓我女兒看到這段文字,她可能又要說:「媽~妳又老派了。」大女兒明年就要上高中了,我這媽,能不老派了嗎?
現在來講一下新派的黃色小鴨故事~最近在高雄的光榮碼頭上有一隻很大隻的黃色小鴨,那黃澄澄的色彩,超明亮,造型也確實很可愛……我這務實派的山上孩子,童年的黃色小鴨是要養來吃的,不過,從很久、很久以前,有別的國家賦予黃色小鴨的任務,是陪孩子洗澡的~現在光榮碼頭那隻的新任務,是讓人看了心裡覺得舒暢,可以留影回家紀念的……
不同年代,不同地方,小鴨的角色與任務,也會有所不同,這代表~人的生活真的一直很不一樣吔!當然,怎樣的生活方式才是好,每個人去試了之後,自己會做出最適合自己的選擇……像手手姐姐內心期盼著有一天,我可以回山上過老人生活。(我以後要變成寫故事的人,書店生活讓我收集了各式的故事,我要想辦法把客人貢獻的各式真實故事,變成另一種有力量的故事……當然那應該也是件辛苦,但卻是幸福的事。)
「黃色小鴨」展覽熱翻了天,周邊商品,也是琳瑯滿目、亂七八糟的一堆,如果可以擁有一隻合格的、安全的、正版授權的黃色小鴨,應該是這個年代的父母會希望給孩子的東西,也是這年代的孩子,會希望自己擁有的一種,不會太奢侈的童年回憶 ……
小書蟲很幸運,合作了十多年的玩具代理商「森思堡」所代理的英國玩具Tolo品牌,是此次高雄展覽(未來還會到桃園、基隆展)的小鴨創作者「霍夫曼」合法授權生產的正版玩具,以高品質橡膠材質製成,可愛溫和的造型,淡淡香草精油味道,充滿了「療癒」感。讓小寶寶玩起來放心且開心,當洗澡玩具也很棒,放置水中還不易翻覆呢!
不同的年代,有不同的童年小鴨回憶~也許有一天,當還是小孩的孩子長大了,他會握著手中的「黃色小鴨」,告訴自己的孩子一個「老派」的回憶……他可能會說:「我曾經和阿公、阿嬤,在一個港口看過一隻好大、好大的黃色鴨子…… 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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